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尖端出版《閣樓裡的骷髏》讀試閱|找線索贈書抽獎活動

我想著那棟老舊的聯排房屋,破舊的地毯,古老的橄欖綠織錦沙發上覆蓋著佈滿破洞的法蘭絨床單。我一直認為爸爸是必須節儉而節儉。我從沒想過他會存錢來修繕一棟我根本不知道存在的房子。利斯靠向椅背,又一次戲劇性地嘆口氣。我總覺得他好像並不真正贊同遺囑裡的條件。


「令尊要妳找出是誰謀殺了妳的母親。他認為線索可能隱藏在馬克維爾那棟房子裡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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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閣樓裡的骷髏》第1章~第5章 試閱內容

作者:茱蒂.潘茲.夏盧克 出版日期:2023/03/07



第一章

我在漢普頓聯合事務所的接待區坐了將近一個小時後,利斯‧漢普頓終於從大門衝了進來,臉色通紅,身上散發淡淡的檀香古龍水香味。他兩手各拿著一個塞得滿滿的黑色公事包,低聲道歉說今早在法庭很不順利,接著朝一名看起來不勝其煩的助手吼出一連串指示。一隻搖尾巴的黃金貴賓犬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,我這才意識到那隻狗一直睡在接待員的桌子底下。


利斯朝自己的辦公室點個頭,示意我進去坐下,然後跟著我走進其中,把兩個公文包放在辦公桌上。他俯身拍拍狗,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塊餅乾。「阿蒂克斯,」他說話時沒抬頭:「我的私人治療犬。有些日子,只有牠能讓我維持理智。」


我點頭,在最靠近窗戶的椅子坐下。這間辦公室不算特別大,而且確實聽得見一些街道噪音──喇叭聲、警笛聲,偶爾傳來摩托車拉轉速的聲響──但這裡也提供了不錯的灣街景觀。我看著各形各色的無數行人在街上匆忙走動,還有騎自行車的人──他們在我眼裡完全是瘋子──在無止盡的擁擠車潮中穿梭進出。在多倫多金融區的中心地帶,每個人總是行色匆匆,就算根本沒有人能匆忙趕到某個地方。


阿蒂克斯坐在角落的一把椅子上,從覆蓋在椅子布料上的毛毯來判斷,那是牠的專屬座位。我不禁感到莞爾:利斯‧漢普頓是一位刑事辯護律師,在法庭內外都以咄咄逼人的盤問和無情風格而聞名,他卻擁有一隻黃金貴賓犬,甚至允許狗坐在椅子上。


在接下來的十五分鐘內,利斯與一名看起來更不勝其煩的同事進行了六次磋商,打了三通簡短的電話,看起來似乎確定了需要做什麼、由誰來做。他抬頭看著我,我意識到是什麼因素讓人們被他吸引。他吸引人的,不是他五呎六吋、除了一個小腹之外大多瘦削的身軀,而是他的眼睛,那雙眸子是那麼的藍,目光深邃得彷彿通電。


他打開一個抽屜,取出一個馬尼拉文件夾,連同一份用淡藍硬紙板裝訂的薄文件,封面上用黑字寫著《詹姆士‧大衛‧邦斯戴伯的臨終遺囑》。「我們去會議室吧。那裡不會有人打擾。」


看來阿蒂克斯不被允許進入會議室,因為牠從椅子上跳下,扭著屁股回到接待臺下的位置,把毛茸茸的身子撲倒在地板上,大聲嘆口氣。我跟著利斯進入一間沒有窗戶的長型房間,這裡有一張紅木桌,周圍是幾把黑色皮革轉椅。我選了一個在他對面的座位,坐下後等候。


利斯把遺囑放在面前,用一隻指甲修剪整齊的手撫平遺囑上一條看不見的摺痕,指甲看得出來經過用力打磨。我不禁好奇,什麼樣的人會去做手足美甲──好像叫美甲吧──然後我做出決定:就是那種每小時能賺五百元的人。


不同於他的辦公室──他的辦公室有一張堆滿文件的桌子、一個海水水族箱,牆上掛滿精美的刺繡掛毯──這間會議室沒有雜物,也沒有裝飾。唯一的例外,是一張漂亮的藍眼金髮女郎的裱框照片,她看起來不到三十歲,以充滿佔有慾的姿態摟著兩個金髮孩子,看起來一個大約三歲,一個大約五歲。


我猜她是第四任利斯‧漢普頓太太,也可能是第五任。我記不清了,反正這也不重要。我在這裡要處理的事情,無關於漢普頓的最新戰利品嬌妻或他們的缺牙後代。我來這裡,是為了閱讀我父親的臨終遺囑,一項我希望能拖個好幾年再發生的事件。不幸的是,一條有問題的安全帶沒能阻止他從一個興建中的公寓的三十樓墜落。這份遺囑是由利斯這種有名的刑事辯護律師起草的,這項事實表明了這兩個人是老交情。


利斯清清嗓子,用那雙深邃藍眼盯著我。「妳確定妳準備好了嗎,凱拉米媞?我知道妳跟令尊有多親。」(譯註1:凱拉米媞(Calamity)的意思是「災禍」。)


聽見凱拉米媞這個名字,我不禁皺眉。大家都叫我凱莉,或是根本不叫我的名字。只有父親能叫我凱拉米媞,即便如此,也只有在他對我大發雷霆的時候,而且從不在公共場合。這是我在小學時跟他達成的約定。有些小孩子本來就喜歡欺負同學,更別提有「凱拉米媞」這種名字的同學。


至於我有沒有準備好?我已經準備好九十多分鐘了。自從我接到那通電話,得知父親捲入了一場不幸的職場事故,我就做好了準備。電話那頭的冷漠嗓音是這麼說的。一起不幸的職場事故。


我知道我遲早得面對「父親不會回來」的這項事實,我們再也不會吵政治話題,再也不會一起看《宅男行不行》的時候一同歡笑。我知道我有一天會坐下來大哭一場,但現在不是時候,這個地方也當然不適合。我很久以前就學會了把我的感受儲存在精心構造的隔間裡。我用毫無淚水的眼神看著利斯,點個頭。


「準備好了。」


利斯打開文件,開始朗讀。「我,詹姆士‧大衛‧邦斯戴伯,特此聲明這是我的臨終遺囑,我在此撤銷、取消和廢止我之前與他人或單獨制訂的所有遺囑和附則。我聲明,我已達到訂立遺囑的法定年齡,而且心智健全,這份臨終遺囑表達了我的意願,沒有受到不當影響或脅迫。我將我所有的土地、房產和財產遺贈給我的女兒凱拉米媞‧桃樂絲‧邦斯戴伯。」


我點點頭,試著假裝沒聽見朗讀遺囑法律用語的單調語調。遺囑的內容跟我期待的相比不多也不少。我是獨生女──爸爸是他家的獨生子,媽媽是她家的獨生女──而我的媽媽老早拋下了我和爸爸。雖然他所有的財產也不多;一些破舊的家具,一些不同款的盤子,還有一小疊紙頁折角的書,主要是克萊夫‧卡斯勒和麥可‧康奈利,偶爾還有幾本約翰‧桑德福德。


這筆遺產意味著我得清理父親那棟雙臥室聯排房屋,一個一九七○年代的建築陷入郊區深處的沉悶案例。想到我在多倫多市中心那間擁擠的單人公寓,我知道爸爸大部分的物品最終會被送去附近的救世軍或ReStore之類的舊物回收店。這令我難過。


「有一項規定,」利斯的嗓音把我從遐想中拉回來。「令尊希望妳搬進在馬克維爾的那棟房子。」


我坐得更直,盯著利斯的眼睛。我顯然在發呆的時候錯過了一些重要的事情。「馬克維爾的什麼房子?」


利斯發出一聲戲劇性的法庭嘆息,這聲嘆息雖然訓練有素,但對我這個單一聽眾來說誇張了點。「妳剛剛沒在聽我說什麼吧,凱拉米媞?」


我不得不承認我剛剛確實沒在聽,雖然他現在得到了我的所有注意力。馬克維爾是多倫多以北約一小時車程的一個通勤社區,擁有兩個孩子、一隻牧羊犬和一隻貓的那種家庭會搬來那裡尋找更大的房子、更好的學校和足球場。聽起來不太像我或爸爸會去住的地方。


「你是說我父親在馬克維爾有一棟房子?我不明白。那他為什麼沒住在那裡?」


利斯聳肩。「看來他捨不得賣掉,但也受不了住在裡頭。他從一九八六年以來就持續將它出租。」


母親離開的那年。我當時六歲。我試著想起在馬克維爾的房子,但什麼也想不起來。就連我對母親的印象也很模糊。


「那棟房子經歷了一些艱難的時期,畢竟這些年來房客來來去去,」利斯說下去:「我已經盡了最大努力來管理這處房產,每個月只收取低廉的維護費,但因為我不住在附近……」他微微臉紅,我不禁好奇他每個月究竟收取的費用究竟有多低廉。我回頭瞥向他那幅充滿活力的年輕家庭的照片,猜想這樣的寶物應該不便宜。他大概也得向前幾任的戰利品妻子支付贍養費。我決定放下這件事。爸爸相信他。光憑這點一定就夠了。


「所以你的意思是,我繼承了一棟待修屋。」


「妳是可以這麼說,不過當最後一個房客搬走時,妳父親最近有聘請一家公司進行一些基本的改善工程。」他翻閱文件夾裡的筆記。「萊斯承包與物業管理公司。我發現那家公司的老闆萊斯‧艾希福特就住在隔壁。但我不確定房子究竟完成了哪些工程,搞不好什麼也沒做。當然,在令尊去世後,所有的工程都會停止。」


「你剛說他希望我搬進那棟屋子?他原本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?」


「我認為最初的計畫是,妳父親打算搬回那裡。但既然──」


「既然他死了,你認為他希望我搬去那裡?」


「其實不只是希望而已,凱拉米媞。遺囑規定妳必須搬進其地址為『龍口花巷十六號』的那棟房子裡住一年。在那之後,妳想怎樣處理那棟房子都行,例如繼續出租,繼續住,或是賣掉。」


「如果我決定賣掉?」


「馬克維爾那個地區的房子通常賣得很快,價格也不錯,肯定是妳父母在一九七九年最初投資的幾倍。妳會得花點力氣修理,更別說進行一些基本的裝修,但令尊也為此留了一些錢給妳。」


「他準備了錢?足夠用來裝修?」我想著那棟老舊的聯排房屋,破舊的地毯,古老的橄欖綠織錦沙發上覆蓋著佈滿破洞的法蘭絨床單。我一直認為爸爸是必須節儉而節儉。我從沒想過他會存錢來修繕一棟我根本不知道存在的房子。


「大約十萬元,不過只有其中一半用於裝修。妳免費住在那裡的時候,將有五萬元每週分期支付給妳。當然足以讓妳一年不工作,還能滿足另一項要求。」


五萬元。幾乎是我在銀行客服中心的年薪的兩倍。我也絕對樂意離開那份工作。而且只要提前三十天通知,我的每月租約也很容易解除。「另一項要求是什麼?」


利斯靠向椅背,又一次戲劇性地嘆口氣。我總覺得他好像並不真正贊同遺囑裡的條件。


「令尊要妳找出是誰謀殺了妳的母親。他認為線索可能隱藏在馬克維爾那棟房子裡。」

 

第二章


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利斯‧漢普頓。「你在胡說什麼?我母親沒有被謀殺。她在我大約六歲時離開了我們。」雖然我對母親沒有清晰的記憶,但我仍然記得學校的孩子們用什麼方式談論這件事,他們顯然是透過他們的爸媽得知此事。小鎮的蕩婦找到了一個新的男人,為了更好的生活而拋夫棄女。在這一刻之前,我不知道相關的流言蜚語已經傳到多倫多以外的地方。


「很顯然的,妳父親開始相信另一種可能性。」利斯把雙臂交疊在胸前。


這令我驚訝。在我成長的過程中,母親的名字很少被提及。大多數的時候,感覺好像她從未存在過。我對她是誰還有她去了哪裡的天生好奇心,完全沒有得到滿足。爸爸告訴我的關於她的幾件事──通常在幾杯啤酒下肚後──稀少得可憐。我知道她名叫艾比蓋兒;她喜歡烘焙;她喜歡老電影,尤其是一九五○年代的音樂劇。


「所以你的意思是,馬克維爾那棟房子以前向來不是他遺囑的一部分?」


「那棟房子向來是遺囑的一部分,妳也向來是受益人。附則是要求妳必須在房子裡住一年,並試著解決妳母親的謀殺案,如果失敗,就試著找出她失踪的真正原因。」利斯搖頭。「我承認我不支持這個想法,但他如此堅持。我有盡力試著說服他改變心意,但妳知道妳父親有多固執。」


我確實知道。在字典裡查找「固執」,搞不好會看到詹姆士‧大衛‧邦斯戴伯的照片。這是我繼承的特質,還有他那不羈的栗色棕髮和黑眶榛色眼睛。只要有足夠的髮膠和足夠的耐心使用吹風機和直髮夾,我就能把頭髮弄直,而且我的眼睛可能是我最好看的特徵。但頑固的個性不只一次差點害慘了我。爸爸也是。「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他這方面的執念嗎?」


「我知道令堂剛離開的時候,他雇了一個私家偵探,但沒獲得什麼結果。她彷彿人間蒸發。他可能還做了其他一些我不知道的嘗試。但重燃這場火的,是他在馬克維爾那棟房子裡的最後一個房客。」


「怎麼說?」


利斯乾笑一聲,但聲音中沒有笑意。「那個房客似乎是個通靈者,或至少自稱是通靈者。那個女人名叫米絲蒂‧瑞弗斯。」


我作為一個以「災星簡」──歷史上一個名聲有問題的狂野西部邊疆婦女──命名的人,不打算批評任何人的綽號。我只慶幸至少我的父母理智地給我取了一個不一樣的中間名。「這位米絲蒂‧瑞弗斯做了什麼或說了什麼來引起我父親的注意?」(譯註2:米絲蒂‧瑞弗斯(Misty Rivers)的意思是「迷霧河流」;「災星簡」(Calamity Jane)本名瑪莎‧簡‧坎納里,是活躍於西部時代的美國女性拓荒者和職業偵察員。)


「她告訴他,有一個曾經住在那裡的人,一個喜歡丁香花的人,其魂魄在那棟屋子裡徘徊不去。」


「他因此得出我母親是被謀殺的結論?」


「我知道聽起來有點扯。但在過去,有個房客曾抱怨奇怪的噪音。地下室吱嘎作響,閣樓裡的腳步聲,諸如此類。我和令堂都只把那些抱怨視為租客為了解除租約而胡說八道。如果那就是那名租客的目的,它奏效了。她提前搬了出去,沒有支付罰款。」


「可是出現那個通靈者之後──」


「沒錯。米絲蒂‧瑞弗斯出現後,妳父親就不再那麼肯定了。你們搬出馬克維爾那棟房子時,他把令堂所有的東西都鎖在閣樓裡。他說他在她離開後實在沒有勇氣處理那些東西,然後日子就這樣一年年過去了。米絲蒂讓他相信,令堂的物品中可能隱藏著線索。」


利斯的態度彷彿在談論一個陌生人。「他完全沒跟我說過這些。」


「他想先確認事證,以免妳受到傷害。他不想讓妳相信一個可能只是童話故事的說詞。」


童話故事。只不過這個童話故事似乎沒有一個圓滿結局。我一邊想著這點,一邊在錢包裡翻找我的可可脂護脣膏。


「至於丁香又是怎麼回事?」


「歷年來的房客試過種植各種各樣的東西,鮮花、菜園,但都沒有取得任何成功。那塊土地上唯一種活的,是後院一株失控的丁香花叢。不管剪了多少次,它在隔年春天都會長得極為茂密。據說那是妳母親種的。」


我翻白眼。「丁香以堅不可摧而聞名。如果有人看到一株古老的丁香花叢,就很容易得出『是原主人種的』的結論。」我想到另一件事。「那位米絲蒂‧瑞弗斯,她有沒有想要錢?」


利斯點頭,神情嚴肅。「我相信妳父親原本要付錢請她調查。我得鄭重聲明,我當時有建議他不要這麼做。但對瑞弗斯小姐來說不幸的是,他的驟然離世中斷了這件事。」


真令人難以置信。我那個有著常識,會乖乖繳工會會費,工作勤奮的父親,居然雇用了通靈者。他在想什麼啊?


利斯‧漢普頓彷彿看穿了我的思緒。「我知道這些消息讓妳不知所措,凱莉。我只知道,在過去這幾個月裡,妳父親對妳母親的……失踪越來越充滿執念。我不得不承認,我沒預料到會發生這種事。他這些年來都拒絕談論她,而且出於充分理由。」


「什麼充分理由?」


利斯抿緊嘴脣,彷彿想收回剛剛說的話,或原本打算要說的話。


「什麼充分理由,利斯?」我再次問道:「我如果要開始這場白費力氣的搜索,那我至少該知道所有我能知道的。」


利斯嘆氣,但這次並不具有戲劇性。「妳說的對,而且,一旦妳開始挖掘過去,就一定會發現。」


我知道律師是按小時計酬,但他實在沒必要拖延。我向前傾身,挺直上半身,用指甲輕敲光滑的桃花心木桌面。「我一定會發現什麼?」


「雖然一直沒有人發現令堂的遺體,但再也沒有人看到她或聽到她的消息。警方懷疑她是遭人殺害。雖然是妳父親報告她失踪,但他很快就成了頭號嫌疑人。街坊鄰居傳出了很多八卦。」


「因為配偶永遠是警方最先懷疑的對象。」我想起我這幾年看過的一大堆《法網遊龍》影集。


「沒錯。雖然警察後來不再懷疑他,但這件案子從未結案。這對妳父親在馬克維爾的聲譽造成的損害……他實在沒辦法繼續待在那裡,但他也捨不得賣掉那棟房子,所以他這些年一直將它出租。」


「但他現在要我回去?重溫古老歷史,揭開昔日瘡疤。他希望證明什麼?」


利斯聳肩。「也許他只是想洗清自己的名聲,凱拉米媞。也許他在遺囑中添加附則,是為了要求妳也這麼做。我真希望他能更信賴我。在法律事務這方面,他沒有把我當朋友,而是把我當作他的律師。我當時鼓勵他這樣看待我們的關係。」


「我在銀行客服中心工作,我只懂得如何調查客訴。」我試著消化利斯告訴我的一切。「你說我需要搬進那棟房子。如果我什麼都查不到?」如果根本沒有什麼好查的?又或許,如果我找到的證據暗指父親是凶手?


「妳唯一的義務是嘗試,當然還有住在那裡。」


「如果我不願意?」


「五萬元將被託管用於裝修。米絲蒂‧瑞弗斯將被允許住在馬克維爾那棟房子裡,免租一年,條件是由她調查妳母親的失踪。我每週都會收到進度報告,每份報告會讓她得到一千元。如果妳同意接受這個安排,那妳也得提供同樣的進度報告。如果令堂失踪的謎團在年底前被解開,那五萬元將全部用於支付這個費用。」


每週進度報告要說什麼?丁香再次盛開?我真想尖叫,但只是問道:「一年後會發生什麼事?」

「米絲蒂‧瑞弗斯會搬出去。房子將完全歸妳所有,隨妳處置,不再有任何條件。」


在這一年間,某個騙人的通靈者將亂碰我母親的財物,免租金住在那兒,大概完全沒興趣洗清我父親的名聲。我無法容忍這種安排。


「正如我之前提到的,妳的義務是在妳搬入之日的一年後終止。在那之後,妳想怎樣都行。賣掉房子,或是繼續住,或像之前那樣出租。從妳搬進去的那一刻起,五萬元的裝修費用就可以動用了。任何沒有用於裝修的錢,都會毫無條件地歸給妳。」


「米絲蒂‧瑞弗斯會怎樣?」


「她拿到了五千元的聘用訂金,以防妳決定採用她的服務。」我無法想像我會這麼做。


但看來我要搬去馬克維爾。